元嘉北伐
元嘉北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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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方 | |||||||
南朝宋 | 北魏 | ||||||
指挥官与领导者 | |||||||
(第一次)宋文帝、刘义欣、到彦之、王仲德、檀道济 (第二次)宋文帝、刘义恭、萧斌、王玄谟、柳元景、臧质 (第三次)宋文帝、萧思话、鲁爽、柳元景 |
(第一次)魏太武帝、杜超、长孙道生、安颉、叔孙建 (第二次)魏太武帝、拓跋仁、拓跋那 (第三次)封礼、儿乌干、拓跋辽 | ||||||
兵力 | |||||||
(第一次)总数约98000人,渡淮主力军五万 (第二次)总数不详,渡淮主力军六万 (第三次)西军40000人、东军不详 |
(第一次)约三十万 (第二次)六十万 (第三次)不详 | ||||||
伤亡与损失 | |||||||
(第一次)15000人以上 (第二次)10000人以上 (第三次)不详 |
(第一次)不详 (第二次)不详,死伤过半 (第三次)不详 |
元嘉北伐是指南朝宋于元嘉年间主动进攻北魏一系列的征战,共计有三次,分别于元嘉七年(430年)、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及元嘉二十九年(452年)。三次战争中宋文帝虽留守建康,各次派不同将领出征,但都会传诏传授战略。[1]三次北伐主要目标及战场均为收复南朝宋的河南失土,战事耗费巨大的兵力及物资,但结果全遭失败。尤其第二次北伐对江北各地造成极大破坏,江南人民也在恐惧震荡中,久久不能平复。宋文帝去世后,宋更陷入内斗混乱中,北魏渐取得军事上的优势,逐步夺取宋的北方领土。[2]
第一次北伐
[编辑]背景
[编辑]南朝宋永初三年(422年),宋武帝刘裕去世,宋少帝继位,北魏乘刘裕新死而挥军南攻,滑台在魏将奚斤猛攻下失守。次年,战事持续,司州刺史毛德祖坚守虎牢,魏军转攻而攻下洛阳,河南郡失陷;另叔孙建与刁雍则攻青州,但青州刺史竺夔据东阳城(今山东青州市)不下,因檀道济等南朝宋援军将至而撤围,转而增援围攻虎牢的魏军,终毛德祖力战被俘,司州失陷。元嘉元年(424年),辅政的徐羡之等人废杀庐陵王刘义真及宋少帝,改立宜都王刘义隆为帝,即宋文帝。宋文帝即位后即想收复之前被北魏攻下的河南地,在元嘉三年(426年)诛杀徐羡之等,消灭了权臣势力后,就意欲北伐,曾经对北魏使者声索失土,威胁要派兵进攻。[3]元嘉六年(429年)北魏太武帝意欲北攻柔然,魏亦有人顾虑南朝会籍此北伐[4],但在崔浩支持及太武帝意志坚决下还是成行,终大破柔然,柔然纥升盖可汗愤怨而死,防止了南北夹击的风险。
过程
[编辑]元嘉七年三月戊子(430年4月10日),宋文帝命右将军到彦之领王仲德、竺灵秀率五万水军入黄河,另派骁骑将军段宏率八千兵攻虎牢,豫州刺史刘德武率一万兵跟随,还任命长沙王刘义欣监征讨诸军事,率三万兵进驻彭城支援各军。发兵前又命殿中将军田奇出使魏国,向太武帝说:“河南地区昔日是宋的国土,但被你们侵夺,现在正当修复旧土,无关你们河北土地。”但太武帝大怒:“我出生后头发还未干就知河南是我们的国土。这怎么可以!若果真的攻来,现在就暂时撤戍退避,等到冬天河面结冰,我会再度攻取。”[5]
面对宋军出发的消息,南方边将向太武帝请兵三万欲抢先攻击,并建议尽诛边境河北流民,免得他们成为宋军向导,挫宋军士气。但太武帝采信崔浩认为那时夏天暑热多水,滋长草木和疫病皆不利于行军,应当守城至秋冬才攻击的意见,[6]但没获得允许。接着南方边将又以兵少而请派幽州以南精兵增援,并在漳水造船以应敌,朝臣亦同意,建议派遣五千骑增援,并让司马楚之、鲁轨、韩延之等到南方招纳民众。崔浩又反对,认为出动幽州南精兵会令南朝害怕北魏对其作出灭国战争,于是激起他们以强兵应敌,反会令魏军更难守住,甚至会令伺机者有机会作乱;又指司马楚之等人不能成大事,更以天象表示此战会对南方不利。[7]不过,太武帝难敌众臣,还是派了司马楚之到颍川,又下诏冀、定、相三州造三千艘船,命幽州以南精兵在黄河御敌。其时宋文帝下令各军若北魏军队有所行动则抢先一步进兵黄河,但若北魏没有行动则暂时停驻彭城,北魏调兵防御的行动即加速了宋军进兵步伐。[8]
带领着水军的到彦之经淮河入泗水,然而因泗水水浅,到彦之每日只能走十里,由四月走到七月才到达须昌,并进入黄河。因应河南四镇兵力少,太武帝命守城诸军都撤回河北,于是碻磝、滑台、虎牢及洛阳四镇守军于当月相继撤走,到彦之遂轻易收复四镇,留朱脩之守滑台,司州刺史尹冲守虎牢,杜骥守洛阳金镛城。当时军中对于成功收复失土都相当兴奋,然而王仲德就一直担忧冬季魏军再来。到彦之及后派姚耸夫渡河进攻冶坂,为魏将安颉所败,杀五千余人,不少人更在黄河溺死。[9]北魏又派长孙道生会同在黄河防御的丹阳王拓跋大毗一起抵抗到彦之大军,又派外戚杜超进镇邺城,节度诸军。
十月,到彦之及王仲德沿着黄河布防,并退守东平须昌。十月乙亥日(11月23日),安颉经委粟津南渡黄河,进攻金镛城。金镛守将杜骥眼见金镛城残破无粮,根本无法守住,然而又怕被指弃城逃跑,于是借故要前来打捞沉进洛水锺虞的姚耸夫参与守城。姚耸夫看到金镛城状态后亦知无法据守,于是率众离去,杜骥亦因而南走。弃守金镛城后洛阳不久便被安颉攻下,五千多人阵亡。安颉接着与陆俟转攻虎牢,虎牢亦于十月辛巳日(11月29日)失守,司州刺史尹冲跳下城楼殉国,颖川太守崔模则降魏。[10]
另一战埸,到彦之见魏军在七女津集结,派了裨将王蟠龙抢夺其船舰,防其南渡,却被杜超击杀。及至到彦之知洛阳及虎牢皆已失陷,魏将长孙道生及叔孙建也率兵渡过黄河了,即想率兵撤退。殿中将军垣护之写信劝谏,认为青州富足并且漕运畅通,而且主力并无损耗,值得守备,劝到彦之增援滑台,不要退兵。[11]时到彦之眼疾发作,军中又有疫病,不但不纳垣护之所谏,更想立即焚毁船舰,循陆路撤走,王仲德以舍舟步走会令士兵溃散为由劝到彦之退至济水才再决定,遂令到彦之率大军循济水至历城才焚船步走,退回彭城。竺灵秀也弃守须昌,退回湖陆。
到彦之退军,北魏大军于是进而侵袭青、兖二州,守历城的济南太守萧承之被魏军攻击,承之手中只有数百人,故意偃旗息鼓,打开城门,让魏军以为有伏兵而退走。退守湖陆的竺灵秀被叔孙建击败,死了五千多人。滑台亦被安颉、司马楚之等围攻。十一月壬辰日(12月10日),宋文帝下诏以檀道济为都督征讨诸军事,率众再伐北魏。
翌年,魏军继续围攻滑台,檀道济在正月丙申日(431年2月12日)循清水进军青州以救援滑台。魏将叔孙建及长孙道生出兵迎击,道济于寿张击败了叔孙建,又在高梁亭斩魏济州刺史悉烦库结,并于二月进至济水,前后二十多日和魏军发生三十多场战事,道济大多都取胜,可是在进军至历城时被叔孙建焚毁粮草,檀道济因缺粮而无法前进,无力救援滑台。檀道济援军不至,令魏军得以专心围攻滑台,太武帝更派王慧龙增援魏军,相反滑台守军被围数月粮尽,只得捕食老鼠充饥,但滑台还是于二月辛酉日(3月9日)被魏军攻下,守将朱脩之、东郡太守申谟等都被俘。
救援失败的檀道济因粮尽,从历城南返,惟有士兵逃亡到魏,并将道济军中乏粮的事实告魏军,让魏军追击道济。面对魏军进攻,道济军中人心惶惶,快要溃败,道济遂于夜间唱筹量沙,用沙土装作米粮点数并塞满袋子,再用仅余的米粮堆在最表面,形成军中粮食仍充足的假象,成功骗倒前来追击的魏军,放弃行动并杀害那个告密的逃兵。时道济兵少,又故意命全军披甲,自己白衣坐乘舆,带着兵徐徐离开魏军范围,魏军因怕道济设下伏兵,都不敢进逼,道济得以全军而返。
青州刺史萧思话知檀道济也南退了,为了避险安身,不听萧承之的劝谏弃治所东阳出走平昌,不过最后魏军根本没到东阳城,只是囤积在东阳的物资全都被平民焚毁了。
影响
[编辑]此战中宋军在河南各戍得而复失,无功而返。到彦之军中大量的军需品在撤军时全都丢弃,战后南朝宋的兵器府库为之一空。[12]后来宋文帝在从北魏来降的人面前问尚书库部郎顾琛府库中有多少兵器,但立即想起到彦之北伐中的巨额滑耗,立即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听到顾琛答还有给十万人的用量,才高兴起来。[13]战役结束后,宋文帝亦下诏请上下奉行俭约,以补军事损耗。[14]
檀道济于此役虽然因粮草被叔孙建所烧而令救援滑台行动失败,但他却能让军队全军而返,威名大振,甚至北魏人都相当怕他,更以他的图画驱鬼。檀道济在宋更是开国元勋,身边亲将皆身经百战,连一众儿子都甚有才气,故檀道济的名望令朝廷都猜忌他,甚至有当时人拿他和发动政变夺取政权的司马懿相提并论。最终让檀道济在元嘉十三年被执政彭城王刘义康收捕诛杀。
率领夏国残余势力的夏帝赫连定见宋军北伐,亦在430年趁机出兵攻魏,派兵进攻鄜城,并派使者向宋求和,并议协同灭魏,约定事成后以恒山为界。然而随到彦之退军,宋亦没有支援赫连定的行动,太武帝率领的大军遂大破赫连定,让其败走上邽。次年魏再攻夏,擒赫连定,灭夏。
出身清河崔氏的崔浩在此战中独议不宜过早对宋军作出反应,虽太武帝逼于群臣压力而没全听从。战事发生时又力主太武帝率兵讨伐扰袭关右的赫连定[15],终获取胜利,并于次年灭亡夏国。事后,太武帝仍对崔浩大加赞赏,擢升其为司徒[16],随后亦对其更加器重,北魏统一北方时亦多询问并听取其意见,其得宠信更促成日后太武帝灭佛[17],亦图“齐整人伦、分明姓族”[18],终因国史之狱被诛。
第二次北伐
[编辑]背景
[编辑]第一次北伐后,宋魏两国在约二十年时间并无大战事,互通使节,故宋国内大致安定,且宋文帝掌政后一直推动农桑,兴文教,抚恤人民,达至治世,国力上升,史称元嘉之治。不过宋文帝并没有放弃北伐,既与北方诸国联结抗魏,又于元嘉二十二年(445年)派了武陵王刘骏出镇襄阳,讨平群蛮以免后顾;又将南豫州并入豫州。而北方北魏在击退第一次北伐后继续对北方用兵,先后灭夏、北凉及北燕,统一北方,与南朝宋对峙。随后北魏发生了盖吴起义,盖吴于关中叛乱并附宋,宋亦有招诱关中人民,又命雍梁二州屯兵州境,为盖吴声援,然没有实质上协助盖吴,终盖吴为魏所灭[19]。魏更屡征北方柔然,并在449年击败柔然,逼柔然可汗远走,更获得柔然大量辎重、牲畜及人民,从此柔然渐渐衰弱,大大削弱了对魏威胁。
早于元嘉二十三年(446年),魏因听信宋青州刺史杜骥要归降的假消息而出兵迎接,发兵南下;杜骥当然没北归意图,与宋北方诸镇抵抗,魏军于是杀掠青兖冀三州后北归。元嘉二十七年(450年)二月,北魏又再攻宋,太武帝亲率大军抄掠淮西六郡,并进攻悬瓠[20],守将陈宪以不足千人拒守,但在宋军顽强抵抗下,魏军攻了四十二日仍无法攻下,反倒臧质及刘康祖率领的救兵快到,只得退兵。虽然北魏在此战没什么战果,只掠夺不少物资,但太武帝在给宋的书信中指责宋乘北魏盖吴起义时招诱边民,并轻视南朝,声言宋文帝若求自保应割让江北,否则北魏会主动进攻,更指文帝杀掉自己的良臣旧将,正是上天要助魏灭宋。王玄谟曾屡献北伐策略,听得宋文帝很心动,及至此时,宋文帝决心北伐,并得江湛及徐湛之支持,然而沈庆之以上一次北伐失败,认为王玄谟根本及不上上一次领军的到彦之及檀道济,忧回还是会失败。但文帝不以为然,反认为碻磝及滑台二戍易得, 得后更可摇动洛阳、虎牢人心,并可待冬季魏国骑兵来攻时将之一网打尽,不听沈庆之、太子刘劭及萧思话等的反对声音,还派江湛及徐湛之诘难一直反对的沈庆之。沈庆之于是说:“治理国家就好像治理家庭一样,农耕之事就当问男奴,织品之事应当问婢女。陛下现在想进攻别国,却和这些白面书生讨论,事情怎会成功!”宋文帝听后大笑,仍然坚持出兵北伐[21]。
其宋军兵力不足,朝廷下令在青、冀、徐、豫、兖及南兖六州实行三五发兵[22],又设厚赏广征擅长武艺的人参军。同时又令王公、妃主、朝臣、地方首长以至富有民户都捐献钱财物资资助出兵,更命扬、南徐、南兖及江四州家财满五十万的富民和满二十万的僧尼借出四分之一财富作军用,军罢后即还[23]。其时又减少各级官员俸禄及罢国子学,专心北伐[24]。
经过
[编辑]元嘉二十七年七月庚午日(450年8月5日),宋文帝下诏以青冀二州刺史萧斌为六万北伐军主帅,[25]王玄谟率沈庆之及申坦为前锋,率水军入黄河,一并受督于萧斌;另命臧质及王方回率军直攻许、洛一带,徐兖二州刺史刘骏及豫州刺史刘铄都各率其兵进攻;南北秦梁三州刺史刘秀之率军进攻关陇,并让太尉刘义恭出镇彭城节度各军。雍州刺史刘诞亦派了柳元景、薛安都、庞季明,庞法起等人北攻关中,出兵弘农。而北魏众臣听闻宋军北伐,曾请太武帝派兵救援黄河两岸的谷物及棉花,但太武帝以未是时候为由拒绝,说要待冬天才作反击。
东线宋军兵向青州,王玄谟攻碻磝而崔猛攻乐安[26][27],魏济州刺史王买得及青州刺史张淮之都弃州出逃,萧斌及沈庆之留守碻磝,让王玄谟进攻滑台。玄谟初围城时有人建议用点火的箭矢烧掉城中茅屋,但王玄谟怕这会损耗城破后获得的物资而不做,不久城中人民就将茅屋都全部撤去了。其时人民经常送来谷物,但玄谟都不分配给全军,而只供给亲兵;更加营私利,一匹布要换八百个梨,如此种种都大失人心。同时,滑台久攻不下,而太武帝则于九月辛卯日(10月25日)出兵救援滑台,另出五万州兵支援各地守军。众将知魏国援军快到了,就请王玄谟发车为营对抗骑兵,但玄谟不肯,连月无法攻下滑台加上魏军将至,令宋军士气低落。而原先由王玄谟所派至滑台西南一百二十里外石济,率数百舸为前锋的垣护之听闻魏军将至,快马送书请王玄谟不计伤亡也要攻下滑台,以作为防御魏国援军的据点,但玄谟又不许。
十月,太武帝在渡河前先派陆真与数人偷偷穿过宋军包围圈入滑台城,安抚坚持了数月的守城军民,接着就率六十万大军渡河,号称百万大军,声势浩大,王玄谟根本无法抵抗,下令撤走,但遭魏军追击,死了万多人,军需品随处散落,但最终还能逃回碻磝。因为王玄谟走得太仓卒,根本来不及通知垣护之,魏军于是将俘获的宋军船舰都用三重铁索连起来,用以封锁河面,阻断垣护之归路,但垣护之藉河水湍急,顺河而下,每到铁索都用长柯斧弄断它,魏军无法阻挡,于是垣护之顺利东下,全军仅损失了一只船。沈庆之成功阻止萧斌处斩王玄谟以稳定军心,及后又劝萧斌放弃碻磝,免得魏军避开碻磝东走,乘机攻击其他地方,但最终萧斌还是留王玄谟守碻磝,自己退返历城,以申坦、垣护之守清口。
西军方面,刘铄又命胡盛之进攻汝南,梁坦攻长社,长社守将鲁爽出走,幢主王阳儿击败魏豫州刺史拓跋仆兰,仆兰逃至虎牢,刘铄于是派刘康祖进逼虎牢。另外庞季明得卢氏人民赵难接引,又说得不少士民支持[28],薛安都及柳元景等军跟着进军,成功于闰十月攻取了卢氏,杀魏置县令李封,让赵难任县令,并作为向导继续进攻[29]。闰十月辛未日,庞法起至弘农,大举进攻,守将李初古拔于南门抵抗,但北城楼的弘农人却举白旗,射没有箭镞的箭,庞法起等终攻下城池,由薛安都守弘农,接着攻向潼关[30]。随后,宋文帝命柳元景为弘农太守,柳元景遂派薛安都、尹显祖等助庞季明攻陕城。不过,诸军一时间无法攻下坚固的陕城,反倒魏洛州刺史张是连提就领兵来援,更命骑兵向宋军冲锋,宋军难以抵挡。薛安都见状大怒,将自己和马的铠甲都去掉,轻装持矛,怒目单骑突击魏军,魏军想射倒他但都打不中,于是连续数次突击下杀伤了大量魏军。黄昏时,宋将鲁元保军队来到,魏援军才撤后退。当夜,柳元景派往支援的柳元怙军赶到,魏军没有发现,明天早上,薛安都在城西南方列阵,并与魏军交战,柳元怙军在南门方向突然出现,向北方结阵,声势甚大,吓得魏军惊惧不巳,最终在薛安都奋战下,到中午时魏军溃败,三千多人阵亡,张是连提战死,不少人更在黄河遇溺死,二千多人投降。不久又攻下陕城。直攻潼关的庞法起遇到守城的娄须弃城逃走,顺利占据潼关,关中豪族都起兵响应,当地的胡人都来送款归附。
正当西军于关中大捷,由太武帝率领的部队在东边战线分兵并进,大举南攻,让拓跋仁由洛阳出兵攻寿阳,长孙真攻马头郡,拓跋建攻锺离,拓跋那由青州攻下邳,自率大军攻邹山。至十一月,太武帝至邹山,俘宋鲁郡太守崔邪利;拓跋建西至萧城,击败宋将马文恭。宋文帝以魏军在东线深入,认为柳元景等军不适宜独自进兵,故都将他们召还,柳元景以薛安都断后,安全撤还。
另拓跋仁攻取了悬瓠及项城,宋文帝怕魏军威胁寿阳,遂命刘康祖撤返防御,但康祖在尉武被拓跋仁所率八万骑兵追上,康祖只得八千兵力,但他不听胡盛之循山间险道避开骑兵袭击,直奔寿阳的劝告,下令结车为营迎战。康祖与众将士奋战一整日,杀了魏军万多人,战意仍高,但却被流矢射中颈部,堕马战死,众军因而溃散,全军覆没。拓跋仁接着又攻破尉武,俘守将王罗汉,并继续进逼寿阳,烧掠马头及锺离,寿阳守将刘铄只能婴城固守。后拓跋仁绕过寿阳与太武帝大军会合[31]。
马文恭兵败令魏军占领萧城,并与其南方仅十多里的彭城守军对峙,后太武帝兵临彭城,一番交使求物后试图攻城但失败,遂绕过彭城南进。十二月,魏军一直南攻,分遣鲁秀攻广陵、拓跋那攻山阳、拓跋仁出横江,所过城垒都受严重破坏,各城邑守戍都望风奔溃,建康宣布戒严。时宋文帝派了臧质率万人增援彭城,但到盱眙时却得知太武帝已率魏军渡过淮河。臧质于是在盱眙城南立营,别遣胡崇之、臧澄之及毛熙祚三人分别在东山及前浦立营,然而崇之等人皆被魏军击败,臧质不敢救援,同日亦自溃,自得舍弃辎重和重装备,率七百人逃入城内。幸盱眙太守沈璞自上任之初即努力积聚粮食及军需,臧质入城后见物资充裕也安下心来,与沈璞共守城池。太武帝至盱眙后攻城失败,便留韩元兴领数千人留守盱眙外,继续率兵南进。
十二月庚午日(451年2月1日),太武帝率军进至瓜步,毁坏平民屋庐,又下令收割芦苇造筏,声言要渡江。建康城内人心惶惶,宋廷命丹杨郡内所有男丁都要入伍,王公以下子弟皆须服役,命刘遵考等分兵守住要津,于湖至蔡洲之间都有船舰巡弋,采石至暨阳沿江都有船舰及营垒,更派太子刘劭出镇石头城,总掌水军,严阵以待。宋文帝更多次登上石头城及莫府山察看江北魏军动态,一次登上石头城时更面有带忧色的说:“如果檀道济还在,胡马怎能到这里呀!”当时宋文帝还悬赏求太武帝及魏将相大臣的人头,又招募人在空村中放置毒酒图毒害抢掠物资的魏军,但却失败。太武帝在瓜步只饮骆驼背来的食水,不饮南方的水,又送骆驼名马给宋文帝,请求和亲,对宋文帝命田奇送去的食品都不作怀疑直接取食,又请嫁女给刘骏。不过最终和亲都没有成事。
元嘉二十八年正月初一(451年2月17日),太武帝在瓜步山上设宴,并请了当地人,宴罢后再经掳掠民户及烧毁城邑,于次日北归。时山阳太守萧僧珍尽收人民入城,又将因道路不通而无法送往滑台及盱眙的军粮囤在山阳,更蓄水准备以水攻抵抗来犯的魏军,北归的魏军遂舍山阳而攻盱眙。不过,盱眙自上年太武帝舍城南进后又强化了防御[32],太武帝向臧质求酒反得溲水(尿),大怒之下下令设围攻城,断绝水陆通道[33],更制钉床待俘获臧质后对其施虐。魏军尝试用钩车钩毁城楼,但为守军用大索所系,数百人合力将车拉住,反让钩车无法后退;至夜,守军又用木桶载士兵出城将钩车的钩子拆掉。明日,魏军图用冲车攻城,但城墙太坚固,每次撞击都只掉下数升碎土。魏兵接着尝试强行爬上城楼,却录得数以万计的死伤,尸体堆得有城墙那么高。魏军攻了三十多日都无法攻下,因应疫症和宋军追截的情报,太武帝于二月放弃攻城,烧掉攻城武器北撤。
魏军走到彭城时刘义恭不敢攻击,待魏军远去后才收到宋文帝追击的命令,遂派檀和之进军萧城,不过魏军已经得悉,将自广陵掳掠获的数万人口尽数杀害后赶快撤退。另一直留守碻磝的王玄谟被刘义恭召还,却为魏军所败,碻磝亦复归魏。魏军经过南兖、徐、兖、豫、青、冀六州州境时都大有杀戮,不过魏军兵马死伤亦过半,终于二月戊寅日(451年4月10日)北渡黄河。北伐结束。
影响
[编辑]北魏撤军时对六州造成巨大破坏,《资治通鉴》言魏军于当地“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又说:“自是邑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矣。”亦让流民司马顺则于战争结束后数月在梁邹城起兵作乱。
魏将鲁爽及鲁秀皆是晋雍州刺史鲁宗之孙,父祖因鲁宗之与司马休之联手对抗刘裕进攻失败而逃到北方。二人勇健却因犯下罪行而被太武帝斥责,因担忧被诛杀而图谋南归,最于鲁爽在魏军自瓜步退军时以迁坟为名回到长社,乘机带领部曲、亲属及随行者南归;鲁秀则到寿阳奉书请降。
江湛及徐湛之一直支持宋文帝北伐,而太子刘劭则大力反对,至魏军兵临瓜步时,双方矛盾更是激烈。宋文帝命众臣讨论与北魏和亲之事,江湛出言反对但诸臣却赞成,刘劭遂大怒,对江湛称三位宗王正在险境,不应该随便提出异议。散席时刘劭又命班剑队及侍从推逼江湛,差点将他推倒。刘劭又上言称这次北伐失败至此,建议斩杀江湛及徐湛之以谢天下,惟宋文帝将责任归于自己,没有听从。后刘劭因巫蛊之事令宋文帝大为失望,并有意废太子,江湛及徐湛之都支持,刘劭遂在元嘉三十年(453年)发动政变弑杀宋文帝时也将二人杀害。
魏太武帝南征时命太子拓跋晃监国,因他与中常侍宗爱不和,宗爱遂诬告太子亲信仇尼道盛及任平城,让太武帝将二人处死,并连带不少东宫属官。拓跋晃因而忧死。太武帝后思念太子,宗爱担忧会获罪,遂弑太武帝,立拓跋余为帝。宋文帝知太武帝死后决意发动第三次北伐。
被废为庶人的刘义康先前因先后卷入范晔及胡诞世的逆谋事件,故流放于安城郡[34]。至魏军兵犯瓜步时总终因宋文帝担心再有人以义康名义起事叛乱,于元嘉二十八年赐死了他。
第三次北伐
[编辑]背景
[编辑]元嘉二十九年(452年),宋文帝得知北魏发生政变,魏太武帝被杀,遂仓卒图谋再次北伐,并得鲁爽等人支持,但太子中庶子何偃认为北方数州经历过上一次北伐后还未复原,不是好时机,上一次反对北伐的沈庆之再度进谏试图阻止北伐,但宋文帝都不接纳。五月丙申,宋文帝下诏北伐,命萧思话督冀州刺史张永攻碻磝,鲁爽、鲁秀兄弟与程天祚率四万荆州兵攻许洛,雍州刺史臧质攻潼关。青州刺史刘兴祖得知北伐,进言请派青冀二州共七千兵直指中山,占据河北要地,并取当地农作物补充军粮,一旦成功,河南守军亦当溃败,率北伐主力的张永更可北渡黄河作支援。然而宋文帝一心只想收复河南,不肯听从。
经过
[编辑]大军出发后,守历城的建威将军申坦入黄河支援,张永司马崔训及齐郡太守胡景世都率青州兵和张永会合。当年七月,张永到达碻磝,并围城,接着兵分三路攻城,张永、胡景世统东路,申坦统西路而崔训统南路,可是仍久攻不下。八月辛亥日(9月4日)夜晚,魏军挖地道出城,纵火烧毁崔训营垒及攻城器具,两日后又烧了张永和胡景世的,不久魏军再破坏崔训进攻的通道。张永于是在当晚便撤围退兵,可是却没有告知其他人,于是令宋军大乱,被魏军攻击,死伤惨重。[35]萧思话于是率兵增援,尽力攻城但仍失败。八月丁卯日(9月20日),萧思话见久攻不下,青、徐二州又歉收,遂在八月丁卯日率军退还历城,斩崔训并收张永、申坦下狱。[36]
由鲁爽率领的西军进攻长社,守戍的秃发幡出逃,臧质则只出襄阳城郊,柳元景及薛安都进兵洪关;梁州刺史刘秀之也派萧道成进兵长安。北魏方面封礼进防弘农,儿乌干守潼关,拓跋辽守河内。不久,鲁爽在大索击败拓跋仆兰,进而攻虎牢,然而因为知道东军已退,于是和柳元景都退兵[37]。萧道成等军亦见魏援将至,退还仇池。北伐再次无功而还。
影响
[编辑]此役作战地区局限,规模亦不大,对宋魏两国影响及不上两次北伐,魏及后还因宗爱再杀由他拥立的南安王拓跋余而引来一场由源贺等人领导的政变,终让魏文成帝继位。不过宋文帝对此役乘魏太武帝去世仍然失败大感不满,曾对萧思话下书:“北虏已经从战争中获利了,而现在快进入隆冬季节,若果他们敢来送死,我们兄弟父子就要亲自抗击了。说到这里又更愤怒了!可以将这诏给张永和申坦看。”更向刘义恭说:“早知道诸将是这样子,我就亲自持刀在他们后面督战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巧合的是,次年宋文帝就因太子刘劭的政变而丧命,由其领导的北伐亦告终结。南北两国的君主皆被杀,使南北朝也维持对歭局面。
注释
[编辑]- ^ 《宋书·沈庆之传》:“萧斌以前驱败绩,欲死固碻磝……会诏使至,不许退,诸将并谓宜留,斌复问计于庆之,庆之曰:‘阃外之事,将所得专,诏从远来,事势已异。节下有一范增而不能用,空议何施。’”《资治通鉴·卷一二六》元嘉二十九年:“上又使员外散骑侍郎琅琊徐爰随军向碻磝,衔中指授诸将方略,临时宣旨。”《宋书·恩幸·徐爰传》:“太祖每出军行师,常悬授兵略。”
- ^ 王仲荦. 魏晉南北朝史·上冊.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79年: 390页. ISBN 7-208-00132-4.
- ^ 《魏书·蠕蠕传》:“会江南使还,称刘义隆欲犯河南,谓行人曰:‘汝疾还告魏主,归我河南地,即当罢兵,不然尽我将士之力。’”
- ^ 《魏书·崔浩传》载:“既罢朝,或有尤浩者曰:‘今吴贼南寇而舍之北伐。行师千里,其谁不知。若蠕蠕远循,前无所获,后有南贼之患,危之道也。’”
- ^ 《宋书·索虏传》:“先遣殿中将军田奇衔命告焘:‘河南旧是宋土,中为彼所侵,今当修复旧境,不关河北。’焘大怒,谓奇曰:‘我生头发未燥,便闻河南是我家地,此岂可得。河南必进军,今权当敛戍相避,须冬行地净,河水合,自更取之。’”
- ^ 《魏书·崔浩传》:“浩曰:‘此不可从也。往年国家大破蠕蠕,马力有余,南贼震惧,常恐轻兵奄至,卧不安席,故先声动众,以备不虞,非敢先发。又南土下湿,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邃,疾疫必起,非行师之时。且彼先严有备,必坚城固守。屯军攻之,则粮食不给;分兵肆讨,则无以应敌。未见其利。就使能来,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万全之计,胜必可克。在朝群臣及西北守将,从陛下征讨,西灭赫连,北破蠕蠕,多获美女珍宝,马畜成群。南镇诸将闻而生羡,亦欲南抄,以取资财。是以披毛求瑕,妄张贼势,冀得肆心。既不获听,故数称贼动,以恐朝廷。背公存私,为国生事,非忠臣也。’”
- ^ 《魏书·崔浩传》:“浩曰:‘非上策也。彼闻幽州已南精兵悉发,大造舟船,轻骑在后,欲存立司马,诛除刘族,必举国骇扰,惧于灭亡,当悉发精锐,来备北境。后审知官军有声无实,恃其先聚,必喜而前行,径来至河,肆其侵暴,则我守将无以御之。若彼有见机之人,善设权谲,乘间深入,虞我国虚,生变不难,非制敌之良计。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贼,乃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张虚声而召实害,此之谓矣。不可不思,后悔无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还。可待使至,审而后发,犹未晚也。且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将夺其国,彼安得端坐视之。故楚之往则彼来,止则彼息,其势然也。且楚之等琐才,能招合轻薄无赖,而不能成就大功。为国生事,使兵连祸结,必此之群矣。臣尝闻鲁轨说姚兴求入荆州,至则散败,乃不免蛮贼掠卖为奴,使祸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复陈天时不利于彼,曰:‘今兹害气在扬州,不宜先举兵,一也;午岁自刑,先发者伤,二也;日蚀灭光,昼昏星见,飞鸟堕落,宿值斗牛,忧在危亡,三也;荧惑伏匿于翼轸,戒乱及丧,四也;太白未出,进兵者败,五也。夫兴国之君,先修人事,次尽地利,后观天时,故万举而万全,国安而身盛。今义隆新国,是人事未周也;灾变屡见,是天时不协也;舟行水涸,是地利不尽也。三事无一成,自守犹或不安,何得先发而攻人哉?彼必听我虚声而严,我亦承彼严而动,两推其咎,皆自以为应敌。兵法当分灾迎受害气,未可举动也。’”
- ^ 《魏书·崔浩传》:“冠军将军安颉军还,献南俘,因说南贼之言云,义隆敕其诸将,若北国兵动,先其未至,径前入河,若其不动,住彭城勿进。如浩所量。”
- ^ 《魏书·世祖纪上》:“丙寅,到彦之遣将渡河攻冶坂,冠军将军安颉督诸军击破之,斩首五千余级,投水死者甚众。”
- ^ 《宋书·索虏传》称“尹冲及司马荥阳太守崔模抗节不降,投堑死。”然《资治通鉴考异》言:“《宋书》云模抗节不降,投堑死。按《后魏书》,模仕魏,为武城男,《宋书》误也”,今从《资治通鉴》。
- ^ 《宋书·垣护之传》:“随到彦之北伐,彦之将回师,护之为书谏曰:‘外闻节下欲回师反斾,窃所不同。何者?残虏畏威,望风奔迸,八载侵地,不战克复。方当长驱朔漠,穷扫遗丑,乃自送,无假远劳。直使竺灵秀速进滑台助朱脩之固守,节下大军进拟河北,则牢洛游魂,自然奔退。且昔人有连年攻战,失众乏粮者,犹张胆争前,莫肯轻退。况今青州丰穰,济漕流通,士马饱逸,威力无损。若空弃滑台,坐丧成业,岂是朝廷受任之旨。’彦之不纳,散败而归。”
- ^ 《南史·到彦之传》又载:“初遣彦之,资实甚盛,及还,凡百荡尽,府藏为空。”
- ^ 《宋书》卷八一《顾琛传》载:“元嘉七年,太祖遣到彦之经略河南大败,悉委弃兵甲,武库为之空虚。后太祖宴会,有荒外归化人在座,上问琛:‘库中仗犹有几许?’琛诡答:‘有十万人仗。’旧武库仗秘不言多少,上既发问,追悔失言,及琛诡对,上甚喜。”
- ^ 《宋书·文帝纪》:“元嘉八年三月戊申,诏曰:‘自顷军役殷兴,国月增广,资储不给,百度尚繁。宜存简约,以应事实。内外可通共详思,务令节俭。’”
- ^ 《魏书·崔浩传》:“世祖闻赫连定与刘义隆悬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讨赫连。群臣曰:‘义隆犹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义隆乘虚,则失东州矣。’世祖疑焉,问计于浩。浩曰:‘义隆与赫连定同恶相招,连结冯跋,牵引蠕蠕,规肆逆心,虚相唱和。义隆望定进,定待义隆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观之,有似连鸡,不得俱飞,无能为害也。臣始谓义隆军来当屯住河中,两道北上,东道向冀州,西道冲邺。如此,则陛下当自致讨,不得徐行。今则不然,东西列兵,径二千里,一处不过数千,形分势弱。以此观今,儜儿倩见,止望固河自守,免死为幸,无北渡意也。赫连定残根易摧,拟之必仆。克定之后,东出潼关,席卷而前,则威震南极,江淮以北无立草矣。圣策独发,非愚近所及,愿陛下西行勿疑。’
- ^ 《魏书·崔浩传》:“平凉既平,其日宴会,世祖执浩手以示蒙逊使曰:‘所云崔公,此是也。才略之美,当今无比。朕行止必问,成败决焉,若合符契,初无失矣。’后冠军将军安额军还,献南俘,因说南贼之言云,义隆敕其诸将,若北国兵动,先其未至,径前入河,若其不动,住彭城勿进。如浩所量。世祖谓公卿曰:‘卿辈前谓我用浩计为谬,惊怖固谏。常胜之家,始皆自谓逾人远矣,至于归终,乃不能及。’迁浩司徒。”
- ^ 《魏书·释老志》:“时司徒崔浩,博学多闻,帝每访以大事。浩奉谦之道,尤不信佛,与帝言,数加非毁,常谓虚诞,为世费害。帝以其辩博,颇信之。……帝既忿沙门非法,浩时从行,因进其说。诏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长安行事。”
- ^ 《魏书·卢玄传》:“浩欲齐整人伦,分明姓族。”
- ^ 王仲荦. 魏晉南北朝史·上冊.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79年: 388页. ISBN 7-208-00132-4.
- ^ 《宋书·索虏传》:“初,焘欲为边寇,声云猎于梁川。太祖虏其侵犯淮、泗,迺敕边戍:‘小寇至,则坚守拒之;大众来,则拔民户归寿阳。’诸戍侦候不明,虏奄来入境,宣威将军陈南顿二郡太守郑琨、绥远将军汝阳颍川二郡太守郭道隐并弃城奔走。虏抄掠淮西六郡,杀戮甚多。攻围悬瓠城,城内战士不满千人。”
- ^ 《宋书·沈庆之传》:“其年,太祖将北讨,庆之谏曰:“‘马步不敌,为日已久矣。请舍远事,且以檀、到言之。道济再行无功,彦之失利而返。今料王玄谟等未逾两将,六军之盛,不过往时。将恐重辱王师,难以得志。’上曰:‘小丑窃据,河南修复,王师再屈,自别有以;亦由道济养寇自资,彦之中涂疾动。虏所恃唯马,夏水浩汗,河水流通,泛舟北指,则确磝必走,滑台小戍,易可覆拔。克此二戍,馆谷吊民,虎牢、洛阳,自然不固。比及冬间,城守相接,虏马过河,便成禽也。’庆之又固陈不可。丹阳尹徐湛之、吏部尚书江湛并在坐,上使湛之等难庆之。庆之曰:‘治国譬如治家,耕当问奴,织当访婢。陛下今欲伐国,而与白面书生辈谋之,事何由济!’上大笑。”
- ^ 此据《资治通鉴》及《文献通考·兵考三》,《宋书·索虏传》则称:“又以兵力不足,尚书左仆射何尚之参议发南兖州三五民丁。”
- ^ 《宋书·索虏传》:“又募天下弩手,不问所从,若有马步众艺武力之士应科者,皆加厚赏。又司又奏军用不充,扬、南徐、兖、江四州富有之民,家资满五十万,僧尼满二十万者,并四分换一,过此率计,事息即还。”
- ^ 《宋书·文帝纪》:“以军兴减百官俸三分之一。三月乙丑,淮南太守诸葛阐求减俸禄同内百官,于是及郡县丞尉并悉同减。戊寅,罢国子学。
- ^ 《魏书·世祖纪第四下》:“(450年)秋七月,(刘)义隆遣其辅国将军萧斌之(按:即萧斌)率众六万寇济州,刺史王买得弃州走,斌之遂入城,仍使宁朔将军王玄谟西攻滑台。”
- ^ 《宋书·沈庆之传》:“及北讨,庆之副玄谟向碻磝,戍主弃城走。”
- ^ 《宋书·萧斌传》:“元嘉二十七年,统王玄谟等众军北伐。斌遣将军崔猛攻虏青州刺史张淮之于乐安,淮之弃城走。”
- ^ 《宋书·柳元景传》:“后军外兵参军庞季明年已七十三,秦之冠族,羌人多附之,求入长安,招怀关陕。乃自赀谷入卢氏,卢氏人赵难纳之,弘农强门先有内附意,故委季明投之。”
- ^ 《宋书·柳元景传》:“十月, 鲁方平、薛安都、庞法起进次白亭,时元景犹未发。法起率方平、安都诸军前入,自脩阳亭出熊耳山。季明进达高门木城,值永昌王入弘农,乃回,还卢氏,据险自固。顷之,招卢氏少年进入宜阳苟公谷,以扇动义心。元景以其月率军继进。闰月,法起、安都、方平诸军入卢氏,斩县令李封,以赵难为卢氏令,加奋武将军。难驱率义徒,以为众军乡导。”
- ^ 《宋书·柳元景传》:“诸军造攻具,进兵城下,伪弘农太守李初古拔婴城自固,法起、安都、方平诸军鼓噪以陵城,季明、赵难并率义徒相继而进,冲车四临,数道俱攻,士皆殊死战,莫不奋勇争先。时初古拔父子据南门,督其处距战,弘农人之在城内者三千余人,于北楼竖白幡,或射无金箭。穴都军副谭金、薛系孝率众先登,生禽李初古拔父子二人,鲁方平入南门,生禽伪郡丞,百姓皆安堵。元景引军度熊耳山,安都顿军弘农,法起进据潼关,季明率方平、赵难军向陕西七里谷。
- ^ 《宋书·南平穆王铄传》:“贼进胁寿阳,因东过与焘会于江上。”
- ^ 《宋书·臧质传》:“既破崇之等,一攻城不拔,便引众南向。城内增修守备,莫不完严。”
- ^ 《宋书·臧质传》:“寿怒甚,筑长围,一夜便合,开攻道,趣城东北,运东山土石填之。虏又恐城内水路遁走,乃引大船,欲于君山作浮桥,以绝淮道。城内乘舰逆战,大破之。明旦,贼更方舫为桁,桁上各严兵自卫。城内更击不能禁,遂于君山立桁,水陵路并断。
- ^ 《宋书·刘义康传》
- ^ 《宋书》卷五三《张茂度传附张永传》载:“二十九年,以永督冀州、青州之济南、乐安、太原三郡诸军事,扬威将军、冀州刺史,督王玄谟、申坦等诸将,经略河南。攻碻磝城,累旬不能拔。其年八月七日夜,虏开门烧楼及攻车,士卒烧死及为虏所杀甚众,永即夜撤围退军,不报告诸将,众军惊扰,为虏所乘,死败涂地。”
- ^ 《魏书·世祖记》记载为:“夏六月,刘义隆将檀和之寇济州,梁坦及鲁安生军于京索,庞萌、薛安都寇弘农。秋七月,征南将军、安定公韩元兴讨之,和之退,梁垣、安生亦走。”东线与《宋书·萧思话传》所载大有不同。
- ^ 《宋书·柳元景传》:“元景至洪关,欲进与安都济河攻杜道生于蒲阪,会爽退,复还。”